2.幸雄的求救信号:人生真的太苦了
到幸雄逐渐恢复正常,图特由开口了:“你可以说你在做梦,也可以说不是。”图特意味深长地看着幸雄,“你们地球人的一
生,跟一场梦又有什么差别?”幸雄愕然地看着图特,浑然不解。“‘时间’是你们三维空间特有的产物,它看起来好像是直
线进行的,有过去、现在、未来。我现在不想让你太困惑,所以我只想问你,如果我说‘时间’在我们看来,跟你们地球人有
所不同,你认为可不可能?”“不同?”幸雄不明白。“比方说,我们的一分钟可能是你们的一年?”图特试探地问。幸雄倏
然变色,声音开始颤抖:“那么,如果你们现在送我回地球,是不是会人事全非了?”图特哈哈一笑,轻轻拍了拍幸雄的肩膀
,幸雄霎时感到舒服多了。“不会啦,我只是打个比喻,我们这个实验不希望惊扰到地球人,所以不会对你的生活造成困扰的
。”图特收敛起笑容,严肃地说,“我只是要告诉你,地球人的一生看起来有好几十年,但是从另一个更高的视角来看,可不
可能就像‘黄粱一梦’般,其实相对来说是短暂的?”幸雄看了看图特的两只招风大耳,又看了看阿凸灯光闪烁的肚子,无奈
地回答:“遇见你们后,我也许可以接受这种说法了。”突然间,幸雄想起一个他从小到大一直都很好奇的问题,于是兴奋地
问题:“你们是智慧、文明都比较发达的外星人,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们地球人是从哪里来的,死了以后回到哪里去呢?
”阿凸肚子立刻开始有反应,各种颜色的灯光乱窜,兴奋地想要回答幸雄的问题,却被图特阻拦了:“嗯,这个问题我们会随
着实验的展开为你作出解答。”阿凸身上的灯光暗谈了一下,随机恢复正常,但是又被图特的话启动了,“现在,请阿凸为你
介绍一下我们实验的目的。”阿凸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开始滔滔不绝地解释:“我们常常收到地球人,甚至地球本身的求救信
号,希望有人能伸出援手,改善人类和地球现有的窘况。”阿凸贴心地看了一下幸雄的反应,看到后者的接受度还可以,就决
定继续说下去,“也就是你们的能源危机,生态的严重破坏,还有,”阿凸顿了一下,“你们有越来越多的人焦虑不安,甚至
抑郁轻生,丧失了对人生的热情。”阿凸继续说:“于是本星球召开了一场大会,集合有识之士一起商讨是否要出手援助地球
。最后的决议是,我们先组成一个实验小组,跟某些地球人接触,看看成效如何,再决定是否要大规模地展开援助行动。”幸
雄觉得不解:“那怎么会选到我呢?我又没有向你们求救。”图特插口问道:“你发出了求救信号,你不记得吗?”幸雄茫然
地摇头说道:“我一点也不记得啊!”图特向阿凸示意,阿凸便转向一片光洁的白色墙壁,从身体当中把活动影像投射到墙上
,就像放映机一样。幸雄看到自己在一个烂醉如泥的夜晚,跟往常一样,脚步踉跄地回到台北空无一人的家中。幸雄想起来了
,那晚的痛苦像头张开了大嘴的怪兽,把他完全吞噬了。即使是之前为人担保被牵累,导致大陆的工厂倒闭,自己手上投资的
港股和A股严重缩水等重大打击带来的痛楚,也不如那晚的痛。因为当天他收到了分居妻子正式申请离婚的通知,而且要求得
到他们唯一儿子的监护权。进了房门之后,幸雄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尤其是平时雄壮威武的幸雄
,在一连串的不如意和打击之下,此刻却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完全无助和绝望。痛苦了好长一段时间,幸雄突然被窗外的某
种东西吸引了,他匍匐在地,爬到了窗边。平时被外在形象层层包裹住的软弱内心。对着月亮,幸雄有呜呜咽咽地抽泣起来:
“谁能帮助我?”幸雄狂喊,“谁能帮助我?救救我吧!我真的活不下去了!太苦了!”哭喊了好一阵子后,幸雄全身无力地
瘫软在地上,沉沉睡去。看完了这一段影片,幸雄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沉思了好长一段时间,悄然说:“那只是我的一次酒后
失态,根本不算什么。而且......”幸雄抬起头,语带讽刺地说:“我们地球人的一举一动,好像都在你们的监控下?
”图特有点尴尬,阿凸嘴快地郑重解释:“不是啦,你们地球上每个人每生每世的所有意识活动,都会被记录在一个叫做阿卡
莎的星际档案中,被严密地保护起来。我们这次因为要做这个实验,特别跟星际联邦的会议申请调阅有关人员的档案——平时
我们不被允许随便侵犯地球人的隐私。而且,我们连进入地球领空都需要经过他们批准呢!”“星际联邦?”幸雄不解地问。
“那是一个跨星际交流的联盟组织,有一点像你们的联合国。”图特缓缓地解释,“地球现在是星际联邦的观察对象,如果你
们地球人的意识能够提升到一定的程度,就可以获准加入星际联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