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是被拆掉的旧房子
后来这拆迁发展到某一天,我们的好朋友也要搬走了,临走前我们眼含泪光奔到她身边,
依依不舍并塞给她我们最喜欢的手镯,再后来连自己也要搬家了,甚至还搬了很多次,换了很多电话。
那时候没有网络,只有公用电话和信件,所以的联络都很轻易地中断。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还写信,
我们在信里说学校里哪个男生在追自己,今天又跟哪个老师上课顶撞了,放学的路上又碰上了那个暗恋的男孩子,
后来我们就杳无音信了。
我们不能像我们的父辈或者祖辈那样在同一栋房子里终老,我们不能像他们一样拥有那么绵长的友谊,拥有一辈子的朋友。
小时候的孤独到现在孤独根本不能比。小时候的孤独只是星期二下午的孤独,
可晚上电视照常播放;是没有变形金刚的孤独,可新年异国就能同时拥有两个——算上姐姐的;是朋友相继转学的孤独,
可自己很快也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去认识新的朋友。
小时候的我们是那么容易满足——就好像一个人穿越一条冗长却布满感应灯在走廊,
虽然会不时陷入黑暗,但只要向前走一步,就会迈入光明。
长大后之后的孤独,却是所有的灯都换成长明灯,环顾四周却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