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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读

2024-07-11 13:38  views:1544  source:小键人14519476    

骆闻舟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 走在他后边的郎乔先抽了口大气。郎乔这些日子时常想起费渡那天临走时的诡秘微笑,
每天上下班路上都在放飞想象力, 已经把“强取豪夺”和“虐恋情深”等标签穿成一串, 脑补了一部荡气回肠的十八禁电
视剧——只是这段时间工作压力太大, 一直没来得及给主角之一的骆闻舟“剧透”。正巧前两天下了一场秋雨, 郎乔同志
被突如其来的费渡吓得一脚踩在门口积水上, 险些五体投地, 忙四脚并用地扒住了墙。骆闻舟听见动静, 回头看了她一
眼,这死基/佬先是灭绝人性地对她的姿势做出了嘲笑, 随后又说:“你上班穿什么高跟鞋, 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
跟谁还不知道你矮似的。”郎乔:“……”她翻了个白眼,艰难地扶正了鞋跟,完完整整地把想说的提醒咽了回去,心想:“
呸, 你爱死不死。”以往费渡也是白天上班、夜里鬼混, 偶尔跑来骚扰陶然, 多半也只是弄来了什么新鲜好玩的东西跑
来献宝。平白无故,他也不会天天到公安局报道。骆闻舟以前时常惦记他, 不过那都是在他还小的时候,自从费渡长成了个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混账,也就没什么值得惦记的了。城市里烟火缭绕, 人人奔波劳碌, 又有车水马龙与人山人海相隔,
普通朋友几个月不见一面也是寻常。可是距离费总上一次跑到市局来“送温暖”才不到一个月,骆闻舟却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仿佛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费渡的车依然招摇,但人却显得中规中矩多了。他没戴眼镜,一边耳朵上松松垮垮地挂了一
副耳机,棉布的衬衫难得正常地系到了风纪扣下面一颗,而且极其少见地穿了条牛仔裤,头发随意地捋到脑后,露出清晰俊朗
的眉目,他整个人仿佛被什么玩意洗涤了灵魂似的,先前那股斯文败类的气质荡然无存,乍一看,就像个有点叛逆、却又不过
分的艺术系学生。骆闻舟插着兜,溜溜达达地来到费渡面前,心里不由得骂了句娘——世上男色有千千万万种,骆闻舟算是爱
好比较广泛的,他既能欣赏爆棚的雄性荷尔蒙、充满力量感的西式审美,也能欣赏明明如月、温润如玉的传统审美……只要不
是费渡那德行的,他来者不拒。费总是最让他吃不消的类型,简直是条人形眼镜蛇,衣冠楚楚,虚虚实实,心眼多得让人一看
就要犯密集恐惧症,身上时刻带着强烈且锋利的侵略感,不想被他摆布,就得下意识地时刻绷着神经。别说欣赏,骆闻舟想起
他来就头疼。而第一眼最能吸引他的,则是那种干净又明快,稍微带点个性的款式,如果长得再好看一些,基本是正中死穴—
—比如费渡现在这样。费渡毕竟年轻,把那副带毒的獠牙一收,就是一身能以假乱真的青春洋溢。骆闻舟挥挥手,打发了隔壁
部门的小交警,拍拍费渡的车顶,伸手一指马路对面的商务楼:“向右转,那有个购物中心,看见没有?最近的停车场就在那
,非特殊情况,市局门口不让社会车辆随意停靠,你得有停车证。”费渡冲他露出个毫无阴霾的笑容:“停车证在哪办?”“
我们这长期停车证不批发也不零售,首先,你得是市局的工作人员,再不济也得是工作人员家属,”骆闻舟不动声色地垂下眼
,晾了一下自己被刺激到的眼球,又要笑不笑地说,“张嘴就要停车证,你有‘名分’吗,费总?石膏刚拆没几天就开车到处
浪——又干嘛来了?”费渡不答反问:“你今天没开车?”骆闻舟:“借给同事相亲用了。”费渡眯起眼睛,回手一拉车门:
“正好,要不要上来?”骆闻舟:“……”费渡这动作带起一缕微风,骆闻舟惊奇地发现,他今天居然没喷那些乱七八糟的古
龙水,身上飘过来的是衬衫洗涤剂和某种剃须水混在一起的味道,清澈、干净,好像凉雨洗过的秋风。这小子必须是故意的。
骆闻舟心里在警惕,四肢却背叛了大脑,自作主张地上了人家的车。费渡十分有风度地替他合上车门,正要绕到另一边,就看
见一个背着破公文包的“炸毛”从市局里跑了出来,在门口四处张望,正是陶然。费渡拉车门的动作一顿,和他打招呼:“哥
。”“哎,”陶然抓了一把头发,向他走过来,他眼大漏光,丝毫没注意到费渡的打扮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这帮人,透着
是今天不用加班了,我上个厕所的功夫,除了值班的都跑光了——你怎么在这?”费渡:“过来办点事。”“哦,好,”陶然
心不在焉,也没问他办什么事,“我正要找你呢,常宁说,晨晨父母想找个时间请大家吃顿饭,你去不去?”费渡拖着长音“
哦”了一声。陶然:“干嘛?”“去晨晨家——到时候我们负责跟家长聊天,转移视线,你负责帮常宁姐收拾东西,准备食物
?”费渡懒洋洋地趴在车顶上,“或者你还可以撺掇他们准备点酒,给每个人都灌一口,然后让常宁挨个送客,你负责开车。
最好我们这些电灯泡出了门就自动结伴消失,你还可以顺便带她兜个夜风、看场电影什么的。”陶然本来没想这么多,被他三
言两语点亮了前行的方向,整个人都闪了起来,他也不好意思说话,单是神魂颠倒地戳在那里笑。这时,面向陶然那一侧的车
窗拉了下来,骆闻舟没好气地对他说:“行了,这顿饭的精神我收到了,明天会向同志们传达,能劳驾你别在大马路边上当街
虐狗吗?注意素质!”陶然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从费渡车里看见活的骆闻舟,当即吓了好大一跳,他梦游似的看了看骆
闻舟,又看了看费渡,来回来去看了三圈,怀疑自己的神智可能不太清醒。他于是下意识地“哦”了一声,揉揉眼睛,乖乖走
了。走出足有五十米,陶副队漫长的反射弧总算跑完了全程,他脑子过电一般地反应过来——等等,刚才是骆闻舟在费渡车上
?骆闻舟,性别男、爱好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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