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me Article Practice 局外人(阿尔贝.加缪)续4

局外人(阿尔贝.加缪)续4

2024-06-22 06:43  views:237  source:小猪佩奇你好11    

我觉得送葬的队伍走得快了点。我周围,还是太阳逼射下的那片灿烂的田野。
阳光毒辣,让我无法忍受。
我们曾走过一段新修的公路。沥青都被烈日晒炸了。
我们的脚陷进去,在闪亮的表层留下裂口。
灵车上面车夫的熟皮帽子高高竖起着,就像从这黑色的油泥中浇注出来一样。
我在蓝天白云和周围单调的颜色中间,觉得有些迷糊,黏糊糊的沥青是黑的,人们穿的衣服是黑的,
灵车油光闪亮,也是黑的。
这所有的一切,太阳、皮子味、马粪味、油漆味、焚香味和一夜没有睡觉的疲倦,
让我看不到东西,脑子也不好使了。
我又转过头去,发现贝雷兹好像已经被我远远甩在后面,消失在了热腾腾的空气中,然后,我就完全看不到他了。
我扭头一看,发现他已离开大路,从田野中斜穿过来了。
我还注意到,我们前面的路上有个弯。
这时,我才意识到贝雷兹对乡下很熟悉,正抄近路追我们。
我们拐弯的时候,他追上了我们。然后,我们就又看不到他了。
他又一次穿过田野,抄了近路,来来回回搞了好几次。我觉得我的血往头上涌。
然后,一切似乎进行得迅速、从容又自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有一件事除外:
我们进村的时候,护士跟我说话了。她的声音很特别,和她的脸不相配,是那种婉转悠扬的颤音。
她说:“走得慢会中暑,走得太快会流汗,一进教堂就要感冒。”
她说得对。简直没办法。
我还记得那天的几个其他的影像;比如,贝雷兹最后在村口追上我们时的面容。
他很失落,累坏了,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
不过,因为脸上皱纹堆垒,眼泪竟没有掉下来。
眼泪散开,又汇聚到了一起,在沧桑的脸上留下一片水雾。
然后,还有教堂,路旁的村民,
墓地坟头上的红色天竺葵,还有贝雷兹晕倒了(他那个样子就像散了架的木偶),
还有撒在妈妈棺材上的血红色泥土和混杂在泥土中的白色块根,更多的人,
嘈杂声,村子,在咖啡馆前面等着,引擎发出的连续不断的嗡嗡声以及汽车开进闪烁着灯光的阿尔及尔,
我想到要在床上连睡十二个小时时心中的那种喜悦。(以下02)
我醒过来时才明白我请两天假老板为什么不高兴:今天是星期六。我把这事忘了,起床时才想起来。
老板当然是想到了,加上星期天,我就有了四天假期,而这,他是不可能高兴的。
不过,第一,他们选择今天埋葬妈妈而不是昨天,这并不是我的错;第二,不管怎样,星期六和星期天总是我的。
这显然并不妨碍我理解老板的心理。
昨天累坏了,今天起床很难。刮胡子的时候,我在想今天该干点什么,我决定去游泳。
我坐有轨电车到了海滨公共浴场。刚一到,我就一头扎进了泳道。
年轻人不少。我在水里撞见了玛丽.卡尔多娜,她以前在我们公司做打字员,那时,我想把她弄到手。
我觉得她对我也有点意思。但不久她就辞职不干了,我俩还来不及好上。
我帮她爬上一个浮雕,扶她的时候,我摸了摸她的rufang。
她躺在浮雕上面,我在水里。
她朝向我这边。她的头发盖住了眼睛,她在笑。
我也爬上浮筒,躺在她身边。
天气挺好,我开玩笑似的把头枕在她的肚子上。
她没说什么,我就这么枕着。
我望着辽阔的天空,天空是蓝色的,又是金色的。
我觉得玛丽的心在我的脖子底下轻柔地跳动着。
我俩半睡半醒地在浮筒上躺了很久。
阳光毒辣,她钻进水里,我也跟着下了水。
我追上她,搂着她的腰,我们一起游泳。
她一直在笑。我们在岸上擦身体的时候,她对我说:“我比你黑。”
我问她晚上是否愿意去看电影。她又笑了,
说想去看费尔南德演的一个片子。
衣服穿好了,她见我系着黑领带,好像有些吃惊,问我是不是在戴孝。
我说妈妈死了。她想知道什么时候死了,我说:“就是昨天。”
她吓得往后一退,但什么也没说。
我想告诉她这不是我的错,却没说,
因为我想起来已经对老板这么说过了。
说这个毫无意义,人总会觉得自己有点过错。



Disclaimer: The above articles are added by users themselves and are only for typing and communication purposes. They do not represent the views of this website, and this website does not assume any legal responsibility. This statement is hereby made! If there is any infringement of your rights, please contact us promptly to delete it.

字符:    改为:
去打字就可以设置个性皮肤啦!(O ^ ~ ^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