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小善
一样肮脏。 又是一天白日,春雨刚过的屋顶有点漏水。常善没麻烦房东老妪,借来梯子上去翻捡瓦片。手脚麻利的他收拾
这些很快,一锅粥的时间就捡完了。老妪佝偻的身躯望了望灶房上的漏洞,下面的柴有些湿了,粥虽已散出香味,但也混上了
湿柴的呛烟,熏的老太不时咳嗽,背更加佝偻起来。 常善听得一切,没等老太开口,照例地爬到隔壁她的屋子,将所有漏
洞重新盖上,才下楼梯。 “小善。。。咳。。。”老太看着两手脏脏的年轻人,话未来得及说完,小善已知道老太的意思
,她手早指向了锅边的碗,碗里备有粥。 这样的场景过去已发生了多次,小善说拒绝时,总听老太念叨:“哎呀。。我不
差这点米钱,你尽管来吃吧。” 念得多了,小善也笑着说,权当工钱哈。 于是孤寡的老人和年轻人在桌上,就着咸鸭
蛋和一碟泡萝卜,吃着早饭。 老太的院子呈四合样式,院门外是一条偏僻街道,偶有行人经过,且庭中有桃李二树,此时
花正沐雨后,桃花淡红,李花清浅,均散发着清香滋润着人们。 一声很大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李季芳,快开门,不赶紧
来,信不信给你砸了。”刺耳的女音打破了一切宁静。 老太赔个笑,颤巍巍地快步开门,说道:“你敢,再喊嚷我叫官府
的人来抓你。还有,不准再来打搅我,我不需要你的钱,赶紧滚。” 砰,门被关上了。屋外则响起了老不死之类的骂声。
老太顿在门前片刻才转身,回到屋子。小善看了看老人的眼睛,又瞧见了一锦囊被扔在庭中,确认了一会,猜想那应该是钱。
老太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并不说什么。小善则从庭中树上刻着的名字和院外的闲言中得知了一切。在书香门第的屋子里
不允许藏污纳垢,那女子大概受尽了屋里的古板严肃,长大后又爱上了一个穷书生,她父亲死活不同意。那书生既见攀贵无望
,便露出本来面目,玩弄一番之后,四处风流。女子见识了这一切,自然对人世的爱憎失望。然而她不去做尼姑,却是进了教
坊勾栏,转以玩弄男人的虚情假意为乐,性情也变得泼辣古怪。这气死了视贞洁名誉高于天的父亲,留下一个娘亲独守空庭也
不愿再认那女儿。 钱袋被扔到了院门外,钱币响了,碎语停了。在众人纷纷抢捡钱时,小善蛮撞过去,一把夺走袋子。被
夺的妇人在原地蹬脚,骂骂咧咧。小善却不理,他来到屋里,把钱倒出藏到老太的梁上衣橱里,然后仔细地端详那钱囊上的花
纹,色彩和图样。随着记忆的浮现,那女子的尖锐声也渐渐有了熟悉的味道。